「從那以後，保護萬千寬兒，成了咱們的任務。可我也多想在這萬裏的雲層裏和你相遇……」2024年1月12日，張定傑發布了一條從飛機舷窗拍照的雲海視頻，並配上了這樣的文字。此刻間隔兒子張寬逝世現已過去了兩年多。

　　

　　2021年11月9日16時左右，張寬放學後從自家小區的一棟樓房跳下，完畢了11歲的生命。

　　

　　事發後第三天，張定傑、汪蓓蕾配偶看到了兒子留下的遺書：「我，本人張寬，誠（註：別字，應為承）認：本人的死亡不與爸爸媽媽、家長、社會、國家有關，只和鄒某有關，她用暴力的手段。」遺書中所說的鄒某，是張寬的班主任兼語文教師。

　　

　　經過教室內的監控視頻，張定傑配偶發現，事發之前，鄒某曾屢次在班裏揭露貶損、淩辱、責罵張寬，僅出事當天就有8次。

　　

　　憤恨的二人以淩辱罪、優待被看護人罪將鄒某告上法庭。

　　

　　2023年8月，該案一審宣判。江西省九江市濂溪區人民法院確定被告鄒某不構成淩辱罪、優待被看護人罪，宣判其無罪。張定傑當庭提出上訴。同年11月21日，二審開庭。「鄒某對張寬的行為是歸於正常的教育懲戒仍是淩辱」成為控辯兩邊爭辯的焦點。張定傑和汪蓓蕾堅持：「懲戒不等於打罵，批判不等於淩辱。」

　　

　　失掉兒子的兩年多裏，張定傑配偶也走上了一條困難的「自愈」之路。他們極力尋找張寬自殺的真相，也將「治好」當作自己的任務，為遇到相似窘境的青少年和家長供給法令和心思援助，期望盡己所能避免相似悲慘劇再度上演。

　　

　　悲慘劇產生上一年10月，記者在張定傑作業的上海某律師事務所辦公室裏初度見到了他。彼時，配偶倆脫離九江、來到上海已有半年。

　　

　　在此之前，張定傑為了打官司曾先後換過好幾次律師，但效果不盡善盡美，尤其是搜集依據方面，簡直都是他親力親為。後來，他爽性辭掉了現已幹了15年的交警崗位，轉行成為一名律師，親自代理張寬一案。

　　

　　張定傑受聘於上海的一家律師事務所，除了代理交通類案件外，更多地則代理青少年自殺、校園霸淩等案件。汪蓓蕾也將自己的心思咨詢作業室搬到了上海，現已為近百例與張寬有著相同遭受的家庭，供給心思疏導服務。

　　

　　時隔兩年多，張定傑現已能夠相對平靜地講述這兩年來的苦楚與艱辛。可當他說到悲慘劇現場的細節時，壓抑的心情仍是在這一刻決堤，眼淚汩汩地冒出來，淚痕布滿了他漲得通紅的臉。

　　

　　張寬出事那天，正好是汪蓓蕾父親汪愛民的生日。張寬正午放學後回家時就跟汪蓓蕾說好，等他放學後一同做羊肉串和榴蓮蛋糕，給姥爺慶祝生日。他在臨走前還囑咐汪蓓蕾，一定要等他回來再生火。汪蓓蕾笑著容許他，卻再也沒能等到兒子回家。

　　

　　張寬就讀於九江市雙峰小學濂溪校區。為了兒子讀書方便，張定傑配偶幾年前就把家搬到了馬路對面的極地盛世名都小區。從校園到家步行只需要五六分鐘，但這天下午，到了時刻還不見張寬，汪蓓蕾就出發去接兒子。

　　

　　出門後不久，她就聽到了一個噩耗：有個男孩從小區一幢樓房上跳下，自殺身亡……當時，還在上班的張定傑正往家趕，在小區門口遇到了汪蓓蕾。「我愛人那時分現已不行了，整個人都癱了。我扶著她往那棟樓下走，邊走邊安慰她『不會的，不會的』，但其實那時分我心裏現已有欠好的預見了。」張定傑回想，「我是最先走過去看到孩子的，他就躺在那裏……」張定傑只覺得腦子「嗡——」的一聲，整個人就躺倒在地上，失掉了認識。不知道過了多久，他反應過來，開端一邊哭一邊撕心裂肺地「啊啊」大喊。汪蓓蕾發了瘋似的想爬上那座樓房「和兒子一同***」，被周圍的人拽住……事發後，張定傑一家陷入了極度的悲痛。配偶倆住進了鄰近的一家酒店。「家現已回不去了，處處都是寬寬的影子。」汪愛民回想，那幾天，他簡直24小時守著女兒，「怕她再做傻事」。

　　

　　張寬逝世後的第三天，當地政法委、公安局、教育局和雙峰小學的人員與張寬家族開了一場協調會，主要內容是對張寬的死亡做出職責確定。會議從下午3點半一向開到了次日淩晨4點。正是在這場會議上，張定傑配偶第一次從警方得悉，張寬自殺時身上留有一封遺書。

　　

　　遺書中說到的鄒某，正是張寬的班主任兼語文教師。遺書落款處還簽著張寬的名字、印著手指印。

　　

　　消失的試卷遺書寥寥幾行，矛頭直指鄒某。師生之間究竟產生了什麽，成為此案的要害。

　　

　　監控視頻是復原真相的要害，但獲取並不簡單。張定傑說，事發後，他們曾屢次要求查看教室裏的監控視頻，但被奉告只能看到圖像，沒有聲響。拿到視頻後，張定傑在電腦城找了個技術人員，「對方很輕松地就恢復了視頻聲響」。

　　

　　借助教室內的監控視頻和二審法庭上控辯兩邊的對峙，能夠大致復原出事發前後的講堂——「張寬是欠債大王，全班你欠的債最多。試卷試卷不過關，小冊小冊不過關，作文作文還欠債。」2021年11月9日上午的語文課上，鄒某批判張寬。這是事發當天監控中鄒某對張寬的第一次批判。汪蓓蕾說，過後他們花了很長時刻才搞理解鄒某為什麽要這樣批判張寬。

　　

　　事發數天前，鄒某曾安置過一張試卷，張寬和同學做完後一同交了卷子，正午就回家吃飯了。

　　

　　張寬是班裏為數不多的正午回家吃飯的學生之一。

　　

　　此前，張寬也一向在校吃午飯，後來由於食堂撤除改造，校園將餐飲外包給了一家南昌的公司，汪蓓蕾憂慮影響飯菜質量，從11月起就停報了「課後服務」，讓張寬每天回家吃午飯。張定傑配偶過後想來，這或許成了鄒某針對張寬的原因之一——他們從該校其他教師口中得知，假如班裏的孩子都參與「課後服務」，班主任會有一筆1000元的獎金，「張寬不參與課後服務，影響了鄒某的KPI，她心裏有氣。」

　　

　　也正是由於張寬回家吃午飯，所以那天他並沒有領到修改後的試卷。而這張試卷過後竟然不知去向，至今沒有找到。

　　

　　監控視頻顯示，事發前一天的語文課上，鄒某曾嚴峻責問張寬為什麽沒有交回試卷。11月9日上午，張寬容許鄒某，第二天將一張用手謄抄的新卷子交給鄒某。當天下午，鄒某暫時將第一節課調換成了自己的語文課，課上又對張寬發難。

　　

　　視頻中，14時11分，張寬兩次舉手試圖回答問題。

　　

　　「下午剛上課的時分張寬坐得這麽端正，還舉手想回答問題。怎樣會馬上要去自殺呢？鄒某過後又怎樣能誹謗張寬是個不愛學習的孩子呢！」張定傑在二審法庭上說。

　　

　　幾分鐘後，鄒某走到張寬身邊，繼續催其交試卷。

　　

　　「我做夢都沒有想到張寬是咱們班的騙子，言而無信。」鄒某說著，將張寬從座位上拉起來。由於鄒某背對攝像頭，無法確認鄒某怎樣將其拉起。但張定傑配偶堅持以為鄒某是掐著張寬的臉讓他站起來的。據《南方周末》此前的報道，班裏另一位學生曾向警方證實了這一點。

　　

　　鄒某又問張寬找到卷子沒有，張寬回答：「沒有。」

　　

　　鄒某繼續說：「你告訴我，什麽時分能夠悉數寫完？回答！大點聲，讓所有人幫我作證……明日早上？你明日早上又請假不來了！」講堂上一陣哄笑。

　　

　　「鄒某向張寬要的是一張他根本就沒有領到的試卷，怎樣訂正？怎樣交？」汪蓓蕾在二審法庭上憤恨地責問鄒某。他們一家以為，「正是鄒某一次又一次的逼問，把張寬推向了對面的24樓。」

　　

　　幾分鐘後，現已回到講臺開端講課的鄒某又對張寬吼了一聲：「你的語文書呢？」她再次走到張寬面前，翻看張寬的作業本，先說「錯別字一大堆」，又舉起簿本說：「看看你的簿本，你是有多窮？你正午沒吃飯嗎？要咬簿本吃？我就不相信簿本會自然地破損，這絕對是人為的，正午沒吃飯所以要咬簿本吃。」全班再次哄笑。

　　

　　鄒某回來講臺，拿了一個簿本丟給張寬：「來，你太窮了，送你一個簿本吧。期望這個簿本明日不會又被你吃了。」

　　

　　張定傑在法庭上著重，張寬的心情就是在這一刻扶搖直上的：「視頻裏孩子的臉色和之前徹底不同了，他十分低落，還向左邊的窗戶看了一眼。」張寬所看的方向正是他自殺跳下的樓房。張定傑說，在以往的教學中，鄒某曾屢次辱罵學生：「你還不如找個對面的樓房跳下去呢！」鄒某當庭否定自己曾說過這樣的話。

　　

　　幾分鐘後，鄒某在教育另一位學生時說：「你也要學張寬是嗎？你也要請假不來是嗎？」她還說，沒有信譽的人，以後到社會上也無法安身。

　　

　　張定傑以為，鄒某作為教師，這樣的話語否定了孩子的未來，對張寬來說是「毀滅性的沖擊」，「從他的神色和坐姿來看，他現已崩潰了」。在14時30分到14時51分的監控視頻中，張寬再也沒有心思認真聽講，先後5次望向對面的樓房……「懲戒不等於打罵，批判不等於淩辱」

　　

　　在能夠看到的視頻中，張定傑和汪蓓蕾也看到了自己此前不了解的鄒某的另一面。

　　

　　視頻顯示，鄒某曾屢次把張寬叫到辦公室，此外還有肢體觸摸、罰站、調換座位和批判諷刺。比如11月2日9時40分的視頻中，鄒某在查看作業時，先用手推了一個學生的頭，然後又用書揮向張寬的頭說：「張寬，你原來不是很老實的人嗎？現在變鬼了是吧！」

　　

　　在整理張寬遺物時，他們發現鄒某口中那個被他「咬」了「吃」的簿本，僅僅是其中一頁缺了一個角。在那頁作文紙上，張寬寫了一篇名為《暖》的作文提綱，記載了三件媽媽為他所做的溫暖的事。

　　

　　汪蓓蕾說，事發後他們才認清了鄒某。張寬出過後，到那年年底，鄒某才被調離。許多細節都是這之後才從其他學生和家長口中得知。家長們也很無法，由於「孩子在她手上」。

　　

　　張寬的悲慘劇產生以後，鄒某從未揭露回應過此事，也沒有接受過任何媒體的采訪。記者曾數次聯絡鄒某，電話均沒有接通。只能經過資料依據和庭審時她的陳說、申辯，拼湊一些片段——張寬所在的雙峰小學是九江的名校，條件優渥的學生不在少數。而張寬所在的濂溪校區歸於市郊，生源家庭條件較本校區稍次，張寬的家庭條件在班裏數一數二。

　　

　　「咱們是鄒某在班裏為數不多能夠宰割的『肥肉』。」汪愛民是一名老警察，在九江創立並多年負責警民共建少年警校，人稱「老班長」「營長老爹」，在當地頗有名望。他的同胞兄弟中也有多人在九江當地擔任要職。

　　

　　汪愛民說，鄒某此前表現出來的都是自己對張寬不錯，不光讓他擔任中隊長，還常常發一些他在校園表現優異的照片給汪愛民和張定傑。他們也「投桃報李」，常常請鄒某及其家人吃飯，負責安排鄒某和家人到廬山度假的住宿、餐飲等，且多在旅行旺季。

　　

　　「鄒某把握了班裏所有孩子家長的作業，然後依據不同的作業去讓人協助。」張定傑說，每年鄒某都會請身為交警的他幫其「審車」，「每次我都要去她家把車開走，年審辦好，再把車給她送去。」

　　

　　依據有關部門查詢，鄒某還找過做工程的家長協助安裝教室監控，讓做房產中介的家長幫她買房，去學生家長開的餐廳「免費用餐」……多位家長表明曾給鄒某送過紅包，有的還不止送了一次。

　　

　　2022年7月10日，九江市教育局通報了對鄒某的處分結果：鄒某存在違規收受服務目標紅包，接受服務目標宴請和廬山住宿安排等問題；存在違背作業紀律，不正確履行職責，在講堂教學中屢次對多名學生有譏諷、輕視行為和讓學生相互修改作業等違背師德師風的問題。對鄒某作出給予黨內嚴峻正告、下降二個崗位等級、調離教學崗位的處分決議。

　　

　　事發後數月，張定傑配偶依據視頻及其他家長的反映，屢次向九江市教育局供給鄒某譏諷、輕視學生、收受家長賄賂的線索，並在2021年底以刑事自訴的方法，將鄒某以涉嫌淩辱罪、優待被看護人罪告上法庭。他們以為，鄒某的行為現已不僅僅是違背師風師德的問題，而應該被追查刑事職責。

　　

　　2023年8月9日，該案一審宣判。法院確定，被告人鄒某不構成淩辱罪、優待被看護人罪，宣判其無罪。張定傑配偶當庭提出上訴。

　　

　　同年11月21日，該案在九江市中級人民法院二審開庭。在長達11個小時的庭審中，張定傑方總算當庭播放了涉案講堂視頻，一審法院曾因設備問題導致講堂視頻無法播放。張定傑配偶以為，這會一定程度上影響一審結果。

　　

　　控辯兩邊爭議的焦點仍然在於：鄒某對張寬的行為是歸於正常的教育懲戒行為仍是淩辱行為。

　　

　　張定傑方以為，鄒某對張寬的語言和行為具有主觀故意和公然性，鄒某在全班揭露貶損、淩辱張寬，帶頭對其進行霸淩和人格淩辱，僅出事當天就有8次，最終釀成了悲慘劇。

　　

　　「懲戒不等於打罵，批判不等於淩辱。」二審開庭前一天，汪蓓蕾專門從四川請來了民間教育人士計欽敬，並在法庭上重復引用了他的這一觀點。

　　

　　鄒某一方則重復著重，她對每個孩子都會批判教育，並不是獨自針對張寬一人。她對張寬所做的是正常的教育行為，不存在刑法意義上的淩辱。「批判學生是正常的教育行為，期望大家對好心的教育懲戒多些包容。」鄒某在法庭上說。

　　

　　自愈，治好苦楚中，張定傑配偶選擇脫離九江，來到上海。

　　

　　張定傑成為律師後，許多有相似閱歷的家長看到了張寬的案件，慕名而來。代理這類案件的難度往往很大，張定傑卻接手了許多，他把這看作兒子留給自己的任務。

　　

　　「這樣的悲慘劇簡直每天都在產生。」張定傑說，「家長往往會處於巨大的傷痛之中，依據一般又把握在校園手中，取證很難，加上來自各方的壓力，99%的家長會選擇接受調停，拋棄尋找真相。」

　　

　　張寬逝世後，九江當地也曾呈現許多謠言，比如稱張寬患有癌癥，是他不想拖累家庭、不勝忍受苦楚而自殺。鄒某方也在庭審時曾將此作為張寬的死因之一。

　　

　　事實上，九江警方在當地五所大醫院均未查到張寬的醫療記載。「張寬一向十分健康，他有沒有癌癥，查查他的醫保卡就行了。」張定傑說。

　　

　　鄒某稱張寬曾請假一學期。汪蓓蕾當庭出示了張寬在那個學期的作業和記滿筆記的課本，以及當時他們與鄒某溝通張寬學習狀況的聊天記載。

　　

　　張寬出過後，汪愛民的大家庭也分崩離析，簡直不相聞問。他的兄弟曾不止一次地勸止他和張定傑配偶，不要再繼續追查校園和鄒某的職責，不要在網上發布相關信息，早點拿了補償款排難解紛，有一年過年乃至還著手打了汪蓓蕾。

　　

　　張定傑知道堅持的不易，所以愈加敬仰並願意極力協助這些堅持下來的家長。

　　

　　上一年，他接手了一個產生在某一線城市的案件，一對高知配偶多年求子，好不簡單經過試管生下兒子，千般心愛。沒想到孩子卻在12歲那年，由於開學那天誤走進了女廁所，而遭到全班同學恥笑。不勝受辱的他完畢了自己的生命，留下痛不欲生的爸爸媽媽，苦苦尋找真相。

　　

　　隨著查詢的深化，張定傑發現這個案件和兒子的案件很像，都是教師事前看到了孩子的遺書，卻沒有引起滿足的重視，更沒有及時奉告家長。

　　

　　他很痛心，乃至苦楚，這樣的悲慘劇為什麽會一而再，再而三地產生？但面臨悲傷的爸爸媽媽，他卻很少把這種苦楚表現出來。「跟他們一同哭有什麽用呢？他們越悲傷，我就應該越理性地去協助他們。」他說，當下最要緊的就是找到更多、更有力的依據，復原事情的真相，只要法令的公平正義才幹真正治好家長心裏的傷口。

　　

　　汪蓓蕾性格溫順，失掉兒子後身心遭受嚴峻沖擊，很難大聲說話。在二審開庭的11個小時裏，她卻一向坐在原告席上，或聲響洪亮地陳說觀點，或將依據高高舉起，鏗鏘有力地駁斥對方，像一個「鬥士」。

　　

　　汪蓓蕾多年前曾是九江電視臺的一名記者，後來辭職開設了一家心思咨詢作業室。她以為，失掉兒子後，是以前所學的心思學知識給了她救贖，讓她漸漸走出苦楚。到上海後，她重啟了自己的心思咨詢作業室，在治好別人中漸漸治好自己。

　　

　　大半年來，她見到了許多和張寬有相同閱歷的孩子。「孩子太弱小了，表達的能力、反抗的力氣都有限，而他們往往是教師和家長心情和壓力的接受者。」汪蓓蕾說。

　　

　　讓她印象最深的是從南京趕來的一家人，那個孩子是個初中生，教師總是在班裏訕笑他「腦子很笨」「家裏窮」，引得全班哄笑。這樣的遭受讓他精力崩潰，躲在家裏半個月沒有出門，還常常呈現幻聽，耳邊都是教師同學的訕笑……坐在這些來咨詢的孩子對面，汪蓓蕾常常錯覺自己看到了張寬，她會像一位母親去擁抱這些孩子。每一次擁抱，她都會講同一句話：「我和天使會一向看護你！」對面的孩子無一例外流下眼淚。汪蓓蕾覺得，是由於他們感觸到了真正的付出和愛。

　　

　　來找汪蓓蕾的家長和孩子越來越多，許多又在外地，她就把心思咨詢室開到了線上，她不停歇地作業著，近期還籌備在香港樹立一個分部。「這樣我才幹夠繼續和寬寬樹立銜接，終身的銜接。」汪蓓蕾說，兒子的脫離對他們來說是痛也是力氣，「咱們要和寬兒一同保護萬千的寬兒。」